英德的茶,我是知晓的,淡雅而清香,闻名海内外;但我到了黄花,却发现,其实这里的山似乎比茶更有魅力,更加吸引人。
我们所住的明迳中学周围全是山,连绵起伏,跌跌荡荡。也许你会说,广东南岭的山都是这个样子的;但我想告诉你,你错了,这里的山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的,并不是单纯的起伏和连绵,它们每一座都有自己独特的特色和韵味。就像一幅巧妙的中国画,你将画中每一样东西都单独拆出来欣赏,它都有自己的特有的美;而你若将它们拼凑在一起来欣赏,它们又显得和谐自然。
当你眺望它们的时候,它们显得威严而又壮丽:每一座山都是由陡石、悬崖和峭壁组成的,这是南岭的群山所没有的;在这些石块混合体上,浓密地覆盖了苍绿的植物;更有意思的是,在一些山的中央,大而深邃的洞穴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,会让人毫不犹豫地会联想起陶渊明的《桃花源记》中“山有小口,仿佛若有光”的句子。每当我看到这些山洞,我都有想爬上去看个究竟的冲动,想知道它是否真的在洞的另一边是一个别有洞天的世外桃源,还是在洞穴里埋藏着许多稀世珍宝。
当日出东方,东方既白时,这些山笼罩在薄雾里,神秘而隐约,只能看到淡淡的绿色和悬崖边的黑色的巨石。雾霭将一座座山切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,有的像蜗牛,在雾气中缓缓地爬啊,爬啊;有的像金元宝,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变得更加的神秘和珍贵;有的像手指,雾气缠绕着它,像透明的丝缎,环绕在指尖,显得妩媚而又修长……当雾气渐渐散去,金色的阳光洒在山顶上,这些蜗牛啊,元宝啊,手指啊,又像被仙人开光点化了一样,个个变得高贵而又不可亵渎了。
当夜色来临,天鹅绒般的夜空缀满了繁星的时候,这些山峦在闪烁的星空下,又显得充满了兽性和狂野。它们的影子深邃而又巨大,苍绿的植物丛变成了墨黑色的一团;星光洒在陡石上,使陡石反射出银白色的光,和墨黑的树丛形成鲜明对比。这两种色彩,在满天的繁星下,显得异常的诡异。清风吹过,树影晃动,发出呼呼的叫声,其间又夹杂着蛙叫和不知名的虫鸣,更加加强了山的诡异和狂野感。
后来,我试着去接近它们,试着去攀登。在爬山途中的所见景色,不由让我想起了柳宗元的《小石城山记》。“土断而川分,有积石横当其垠”、“其旁出堡坞,有若门焉”、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,益奇而坚。其疏数偃仰,类智者所施也。”这些句子,几乎都是这里的山的写照。
人们都说,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,这里的山是如此的美,这里的水是如此的清,我想,这才使得这里的人是如此的纯朴和自然吧。此山,此水,此景,此人,都让我如此的陶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