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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10三下乡】那些花儿

发布时间 : 2010-08-08 点击量:

       “岸上黄花,朵朵开放。”这是第一篇新闻稿的起笔,本是用来形容夏乐队队员的精神风貌的。把我们形容成黄花儿,不知道妥否。不过,一直说要把所谓的先进观念带下乡的我们,最后得到成熟体悟的,反而是我们自己吧。

其实,那些花儿应该是属于那些孩子们的称谓吧。黄花镇,黄花人,黄花中学——就是情不自禁地会把这里的孩子变身成黄灿灿的花儿。

调研的时候,一店主有点愤慨地说,你们过来真是多此一举,你们短时间能陪他们玩,可是还是要离开的,那份遗留的空白就是对他们巨大的伤害。

在离别时落泪之后,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是否真的会陷入短期或长期的伤感中,可是在近两周的时光里,我们互相关怀过,我们跟他们,早晨与夜晚,一块认真地体味存在的快感。我们都极力地带给对方快乐,都想让对方看见。

我们的到来,应该不是无意义的吧?

19号的早上,我们满怀期待与忐忑。看着广场上40多个学生的背影,我有些失落,只是来了一半而已啊。 夏乐三个班是原来就分好了的,实到跟计划的落差,导致三个班的人数参差不齐。开场混乱而嘈杂,孩子们有点像失去方向的小羊羔,等待班主任认领。

班主任要开第一节班会了。除班主任以外的小老师,当天的任务就是去“打酱油”,造气氛。

常规的自我介绍被毫无争议地设置在班会伊始。上讲台的“童鞋”情状各异,有的害羞,不敢看向大家的眼睛,眼神始终在左、右上方停驻;有的表达简单,撂下一个名,兴趣都是被班主任追问出来的;有的搞笑,虽然语言断续可是着实令我们惊喜;有的沉着,一项项的内容像上好发条的机器蹦出来。选班干的时候,自荐的尤其少,推荐或者强荐的占大多数。

我们这些非主族就在三个班之间游移,先在学生里混个熟脸呗!

下午已经有新的同学来报名了。此后,我们的夏乐军团的队伍迅速扩充,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二,年龄跨度完全偏离原来估计的初一、初二了,可是,那又怎么样呢?

此后的日子,奇异地发现,夏乐三个班风格的重大区别。

手工课是一班的第一节课,也是我跟淑君的第一节课。没什么底,怕剩下太多时间,冷场怎么办?结果,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,两个简单的手工竟然教到拖堂。或许是表达有误,或许是分工失误,亦或者是工具短缺。不过,成果斐然,lily盛开的讲堂,让我们很是欣喜。

二班,讲到一半,已经发现有些不妥,后边的男生们已经在开小差了。整个气氛有点冷。抬了张椅子过去,问原因。哦,一来男生对这个不是很感冒,二来做得不顺,干脆放弃。不过,最后大部分“童鞋”还是在我们的协助下完成了展品。

三班,男生那么多,预计结果也会跟二班一样。To our surprise,他们很认真地做完了,不懂还会发问。看着老大独立做完漂亮的一份,我就呆掉了,真有范儿。

好吧,三个班的同一门课上完后,情况大概了然。三班(过度)活跃,二班有些沉,一班介乎两者之间。

这个基本态势,也决定了三班的强势——篮球赛、运动会的第一名。

一班,不温不火,也在亚运知识竞赛掰回一程。

无奈,二班,含蓄的一帮孩子。

华定一直致力于调节三个班的温度,因此很关注二班。不过知识竞赛的第二名,已经让他们重获了很多自信心了。我也倾向于相助二班,一班跟三班已经有太多的老师顶了,我们也要把二班的笑脸也撑起来。这群孩子,是来享受快乐的,不应该因为我们的冷热分他们的级,伤他们的心。

每天,吃完饭,跺到课室,有课上课,没课听听课,打打酱油,这样的生活流转得悠然自得。

学生们的热心在很多时候让我们的出行多了很多保障。带我们找特产,去神秘的地方玩,一次又一次的摩托便车,很多很多的帮助。在很多时候,很多老师的心里慢慢溢出感动来。

又想到彭智勇。与陈伟的一段缘,使他跟我们这个团队有了某种特殊的联接——陈伟他“儿子”。彭智勇是他奶奶带着的,出于对留守儿童的特别关注,我们对他多了一份疼惜。刚开始时,觉得他比较活跃而已,后来就变成过度活动了,像是一个小恶魔,多动,不消停。慢慢的,是熟悉了还是怎的,他变得很暴动,大部分时间都在缠人,惹人,气人。有时,我望着他,思索着一个问题,现在他像个二世祖一样玩个尽兴,我们走了之后,没了跟他玩闹的哥哥姐姐,他该多么孤寂啊!调研时那位阿叔的话又一次蹦进我脑海,离别后的空白,是伤害么?

文艺汇演,是一个结点。记得那天下午拍了很多的照。

临行前,party大开,一享贪欢。吃着桌上铺满的零食,喝着云康递过来的橙汁,不免黯然。203宿舍6人集体失语,而后逃离现场,投入墨黑的夜中。梦醒之前,适合静夜思。

隔天起床,整着行李,孩子们的头已经在外面窜动。开了门,原来走廊上也满是孩子们。倒数着分秒,无语。

谁送来的豆腐,很是惊喜,我一早上都在念想着出去吃豆腐花,最后竟然送来了豆腐。不过不好意思,最后都没吃完。大头贴静静躺在包里,暗想着那些小心意。

下午过去教室时,二班的教室沸腾了。薛薛、春晨、华定、智伦一个个拿着把式,或是羽毛球拍,或是扫把,把讲台当舞场,激情四射地唱着一首又一首歌,作最后的发声。我们听着歌,等着车,陷入沉迷。

校车耽搁了2个小时,还是来了。

大包小包,奔赴校门。那情景,不知道该笑,还是哭好。我心情不算很起伏,但在看到小男生们湿红的眼眶时,我眼里也突然涌动出液体。雁珊哭得稀里哗啦,铃玉她们也控制不住伤离别的泪水。我推着雁珊上车,突然才觉得真的是要离开了。上车后,方舟对着窗口拍照——是彭智勇。冲他挥挥手,他也挥挥手。没有流泪,没有不舍,大概他不知道这辆车一开,明天他就不能在黄花中学见到我们了吧。无法给他们承诺说,明年一定会来。

13天,与孩子们的相惜,绝不是碎碎念可以勾勒得了的。大音希声,静静的记忆保全得最完整。想起来时,嘴角能流出一弧虹彩,大概也就足够了。